你可以看到,它是一种包含关系,新的使命包含了原来的使命,但是比原来的使命要大很多,这也恰好能够体现出来人工智能时代技术对世界的改变。
这已经远远不是对信息获取方式的改变这么简单了,而是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整个互联网。如果说技术过去改变的主要还是人们的消费,改变的是消费端的话,人工智能时代是既改变了消费端,又改变了供给端。
这种改变让我们觉得很兴奋,能做的事情比以前多了很多,而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已经为做这些事情准备了很多年了。从十八年前开始试图解决一个人工智能问题,到六七年前开始真正的对于人工智能的投入,再到过去一两年的我们逐步地看到人工智能技术不仅仅在一些新的领域产生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效果,即使在旧的领域,也带来让大家触手可及的改变。
今天我们跟手机厂商谈的话,他们不会说我这是一个移动终端,更多是说我这是一个AI终端,我可以识别你的人脸、可以识别你的声音等等。各种各样的传感器,越来越地聚集在我们平时最常用的手机上。那么手机的功能、手机能够做事情,也会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跟以前越来越不一样。
张鹏:我能够感觉到你很兴奋,你好像看到了一个更大的潮流。有时候人看到一些必然性的东西,会比因果性的东西更让人觉得舒适。如果说原来移动互联网的变革是一种因果,产业变化了,所以我要变化,现在其实是看到了一些必然,潮流在这,我就在这,这个感觉蛮不一样了。
但是,今年也是百度的18年,对于创始人,这个年头也蛮独特的,18年了。有时候谈一个创始人的角色,一两年我觉得找不到感觉,因为那个时候还在扛枪打仗,甚至自己干活,写代码,可能做了十八年的创始人会更有一些感觉,尤其是进和退,你怎么理解创始人的角色的这种进退?
李彦宏:即使到今天,也是很忙的,说实话,我并没有很多的时间去把创始人这个角色理论化、抽象化,如果说有时候会稍微花一点时间想这个事情的话,怎么讲呢,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作为一个创始人,从最开始什么也没有,一步步做到今天这么大规模的一个公司,做到世人皆知的一个品牌,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多少是个人的力量在起作用,有多少是环境使然,时代使然?跟我当时同时代的那些人,有一些做的也非常大,有一些慢慢的销声匿迹了,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别,运气的成分有多少?个人的努力能够起多大的作用。今天的我和十八年前的我到底有没有变化,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没有变,我那个时候想得是什么样的,我现在还是想什么样的。
张鹏:你觉得没有变化?
李彦宏:对,但是可能在别人看来,我已经完全跟当初的我不一样了。如果18年前我有今天这个本事,我肯定能够把百度的业务解释的让你能写一篇文章出来。
张鹏:看来我这个梗被记住了。有时候创始人的进退,也可以理解为身心是两个不同的层次,比如说你自己心可能永远要前进,但身体会从具体业务中向后退一步。
李彦宏:其实有时候你就是劳累命,你可以不干这个事儿,但是你晚上有时候就睡不着觉了,真让你放下来的时候,你是放不下来的,你还是会关心这个关心那个,很多时候是很细节的东西,但是这些细节的东西又是你喜欢的东西,你真的是完全不去接触这些事儿的话,你心里会觉得没着没落的,所以还是会选择管。
对于今天的百度来说,整个的业务没有一个是直接向我汇报的了。我只管那些我想管的人和想管的事儿,变成这么一个状态。但是我想管的人和事儿还是太多,还是会很忙。
张鹏:所以刚才这个角度很好,你说的身心进退,可能心是永远在往前进的,但是退一步需要去看一些经需要人看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没有人能替你看,创始人的宿命就是要去干那些事儿,这个你没有办法。
李彦宏:同样的话我说出来和别人说出来起的作用是完全不一样的,有的时候我们内部有一些高管讨论说这就是我们的共识,后来我说你们去传达好了,说不行,这个事儿你得亲自去说,你说了大家才会信,你说了才说明真的是我们就要朝这个方向走了,我们去传达你的话也没有用,起到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年之前,李彦宏写下的10个问题
张鹏:这个蛮有启发的,你作为一个创始人要对自己的角色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因为有些东西你看似别人能替代,其实是替代不了的。










